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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识别伪装的犯罪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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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伪装的犯罪现场是指,在犯罪现场上,犯罪行为人通过故意改变现场物证来误导警方的侦查方向。犯罪现场包含着大量的信息,这些信息都可能被用于识别现场伪装,不过,即使是那些经验丰富的侦查人员也可能会忽视这些信息。毫无疑问,在许多案件中都存在现场伪装,实际的伪装现场数量远远多于已经发现的伪装现场。不过,证据动态变化能够改变、模糊或者消除证据,并且导致这些证据无法得到识别。为了在伪装犯罪现场或者其他现场上识别出证据动态变化,重建人员需要对血痕、衣服、毛发、身体姿势、子弹弹道和其他证据关系进行仔细的观察。重建人员应当具备对这些证据关系进行解释的知识、技能和能力。
为了识别出犯罪现场存在的伪装,重建人员需要寻找哪些类型的证据?一般情况下,我们必须寻找那些与现场总体情况反映或者体现出来的行为不相符的证据。在某些案件中,可能仅仅存在某个证据与特定的事件或者系列事件的逻辑进程不相符,或者某个证据的缺失与特定的事件或者系列事件的逻辑进程不相符。在另外一些案件中,伪装现场的行为可能得到诸多相互关联的证据矛盾的证实。每个案件都具有自己的独特性,因此,必须进行认真严格的审查。
下文探讨的一些主题有助于重建人员正确地处理伪装现场问题,当然,这些主题无法做到面面俱到。这些问题旨在进一步激发重建人员的想像力,并且引导他们不断探索新的领域。这些问题并没有穷尽一切可能性。
现场出入口
在伪装现场所涉及的诸多要素中,最为常见的就是开启或者破碎的窗户。从事犯罪现场模拟工作的人员认为,这种情况使人产生一种印象,即,犯罪行为人可能就是从该位置进入犯罪现场。因此,对于重建人员而言,检查犯罪现场的入口和出口就显得至关重要。下列指导原则可能对于重建人员有颇多裨益:确定犯罪现场的所有进口和出口(门、窗户、通道、道路等);确定这些地点在犯罪发生当时能否通行(例如,某些窗户和门可能被堵住或者永久性地封闭起来,某些窗户可能很高,常人难以通过);通过记录犯罪现场上的移转性证据(血迹、指纹、破碎的玻璃、掉落的物品等)和反向移转性证据(在窗户外面的灰尘中缺乏足迹,缺乏任何暴力入室的痕迹等)确定这些地点是否与犯罪活动相关;确定犯罪现场的进口和出口是否可能与犯罪行为的表现形式相符合,例如从外面采用暴力手段进入现场,拿走了贵重物品,以及存在必要的移转性证据———这就可能需要由重建人员开展相应的实验。
由于犯罪现场进出口位置的证据必然遭到改变或者转移,因此,确定是否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犯罪行为人按照预期的方式进出犯罪现场,这通常是确定犯罪现场是否存在伪装的最具决定性的特征。许多伪装的杀人案件现场都涉及在被害人家中实施的入室杀人行为。陌生的犯罪行为人需要进入犯罪现场,也需要离开犯罪现场。通过分析犯罪现场的进出口位置特征,例如由双重门闩锁定的门,或者表面灰尘安然无恙的窗户,就能够排除其他可能性,进而确定犯罪现场存在伪装。
位于犯罪现场或者从犯罪现场被拿走的武器
对于在犯罪现场上发现的所有武器,都需要关注以下问题:在被害人身边发现的武器是否就是导致伤害的武器?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么,该武器为何出现在犯罪现场?犯罪现场上是否还存在其他武器?该武器是否被用于特定的目的?
有些情况下,存在证据表明有人在犯罪现场曾经使用过武器,不过,未能在犯罪现场发现任何武器。对于每一个犯罪现场,侦查人员都必须查明是否有证据表明有人从犯罪现场拿走了武器。如果能够证明这一事实,就需要继续查明该人拿走武器的目的何在?如果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是否定的,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回答第二个问题了。
枪支
许多类型的枪支都是伪装犯罪现场上最有可能出现的武器。有鉴于此,重建人员必须谨慎地解答与各类枪支相关的一些基本问题,从而确定该枪支与犯罪行为之间的关联。
首先,被害人身上的伤口是否与其所陈述的情况相一致?在自杀事件中,被害人能否对自己扣动扳机?其次,我们必须查明该枪支是否正确地填装了子弹,是否与现场证据和证人证言相一致?另外一个需要注意的问题是,在犯罪现场上发现的枪支是否存在缺陷?该枪支能否安装多枚子弹并且发射子弹?
这些问题有助于确定特定的案件中涉及的特定枪支。在那些涉及枪支的案件中,不仅仅是那些涉及伪装犯罪现场的案件中,重建人员必须在每个案件中准确地回答上述问题。
火药沉积物
火药沉积物的组成成分包括碳、煤烟、未燃烧的火药以及射击残余物的成分。燃烧的火药从枪管(以及其他位置,具体取决于枪支的设计构造)喷出,并且与皮肤相接触形成火药灼烧痕迹,这些火药沉积物应当与推定的形成方式相一致。
许多自杀事件都是接触性枪击或者接近接触性枪击所致。此种情况下,火药的分布特征一定与持枪人所导致的状况相一致。如果未能发现火药,就表明射击距离较远或者中间存在障碍物。
枪支发射出的火药可以从枪支击发者位置飞行到三英尺距离之外的被害人伤口位置。法庭病理学家必须检查子弹的痕迹,以便确定是否存在火药颗粒。不过,如果仅仅存在一个火药颗粒,这个火药颗粒并不能作为近距离射击的充分证据,因为已经发射的子弹可能在润滑油中粘附火药颗粒,该火药颗粒可能随同子弹飞行一段距离。
为了在被害人手上提取到射击残余物,枪支需要在被害人手部附近的位置发射,如果距离足够近,就将形成火药沉积物,甚至可能形成火药灼烧痕迹。这种火药沉积物形态可能与枪支被持有的方式不相一致。换言之,由于手中持有枪支,将会导致火药沉积物出现空白间断现象,这种现象通常一目了然。如果这些形态存在异常,就可能表明现场存在伪装。
尸体的移动
那种将被害人的尸体转移到第二现场或者“抛尸现场”的伪装犯罪现场并不十分常见。通常情况下,犯罪行为人都是在尸体倒地的位置伪装犯罪现场,这甚至可能恰恰是由于尸体倒在了特定的位置,由此导致移动尸体很不方便。具体的情形可能包括:在尸体可能被发现之前无法移动尸体,或者无法彻底清扫犯罪现场。为了确定具体的原因,重建人员必须仔细地检查犯罪现场的各种情况和情形,从而有效地解决这一问题。在每个犯罪现场,具体的检查结果都将取决于被害人与被害人所处环境之间的互动关系,以及预期存在的移转性证据。
重建人员需要考虑的因素包括(当然并不限于):地面上以及周遭物体(包括折起的地毯、鞋跟拖带的泥土、从另外一个房间延伸过来的血迹,等)表面上存在的拖曳痕迹证据和拖带污迹证据;被害人尸体上被折起或者卷起的衣服;与尸体最后呈现出的姿势不一致的尸斑(血液沉积方向与重力相反);与尸体最后呈现出的姿势不一致的尸僵(关节僵硬状态与重力相反);在原本不应出现血迹的位置发现了血迹证据;在尸体上发现的微量物质与犯罪现场不存在关联。
衣服
被害人的衣服是否被扯向或者卷向特定的方向?如果某人被拖着脚行进,他的衬衫就会被掀向上方,衣服扭曲最严重的位置就是身体与地面相接触的位置。如果某人被拖着手行进,他的裤子就会被拖向下方,衬衫会被绷得很紧,双脚会呈现出向外伸展状态。同时,他的手可能被摆成“正常的”姿势。
重建人员还需要关注以下事项:被害人的衣服是否已经被人脱下或者被带离犯罪现场?此举的目的何在?被害人的衣服口袋是否曾经被翻动过?这些衣服口袋是否被翻出甚至被扯坏?被害人的尸体是否曾经被滚动,以至于衣服呈现出不平整的状态?被害人的衣服上是否存在污损痕迹,从而表明被害人的尸体曾经被人拖着行进(泥土、植被、水等)?被害人的衣服是否存在异常的地方?衣服里面是否掉出什么物品或者是否有什么物品进入衣服里面?犯罪现场情况是否看起来仿佛被害人遭到攻击后曾经被人重新整理过衣服?如果情况的确如此,那么,为什么被害人的衣服最初会被脱下,为什么犯罪行为人不厌其烦地重新给被害人穿戴衣服,犯罪行为人想达到何种目的?
重建人员需要通过开展试验来确定被害人的衣服为何呈现出案发时的状态。
鞋子
在交通事故中,被害人的鞋底可能存在平行的划痕,从而表明被害人的身体与站立的双脚遭到损伤时所处的方向和位置。如果被害人的鞋底并不存在此类划痕,那么,或者表明事故发生时车速很低,或者表明尸体是被抛尸到此处。
重建人员应当关注以下事项:被害人的鞋子是否与脚相匹配?被害人的鞋子上面是否存在与犯罪现场不一致的移转性证据?被害人在遭到犯罪侵害过程中是否穿着鞋子?或者,被害人双脚底部的特征(血迹、损伤或者犯罪现场的移转性证据,如土壤或者沙砾)是否表明鞋子可能已经被脱掉?被害人的鞋带所打的结位于何处?
人们在自己穿鞋时,通常会弯下腰并且在鞋子中间系上鞋带,或者抬起一条腿放在另外一个腿上面,然后系上鞋带,这时,鞋带所打的结就位于腿的内侧。当一位母亲给自己的孩子穿鞋时,也可能会系上鞋带,此时,鞋带所打的结就会位于腿的外侧。当犯罪行为人给被害人穿鞋时,很容易会犯此类错误。
血迹
血迹能够记录下伤者流血当时发生的相关行为。血迹需要遵循的普遍规律就是重力法则。血液通常垂直向下运动,只有在其他外力的作用下才会转向其他方向。重申一遍,血液通常垂直向下运动,不会水平运动。
首先,考虑到尸体所处的位置与重力法则,犯罪现场上的血液是否实际上沿着应然的方向移动?其次,血迹是否与被害人和犯罪嫌疑人声称的行为相一致?
头发
头发所处的位置是一个通常遭到忽视的线索。被害人的头发通常能够反映出被害人为何会呈现出案发时所表现出来的姿势。这种情况在长头发的被害人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但是也并不仅限于长头发的情形,因为短头发也可能显示出运动的状态。
当某人被推着行进时,她的头发将会向她行进的方向伸展。如果某人的头发先被提起又被放下,那么,她的头发将会呈现出“高卷式”(一种前发梳高的女子发型)模式。
实际上,如果某人被人拖着一条手臂行进,就只会有一侧头发呈现出这种“高卷式”模式。当某个长着长头发的人仰面倒向地面时,她的头发就会从头部四散散布开来,呈现出光环一般的分布。如果某个长着长头发的人俯卧倒向地面时,她的头发就会从头部散布开来,并且头发不会位于脸部下方。
头发也遵循重力法则,头发通常呈现垂落状态,除非受到外力的作用。被害人在死亡之前遭到的损伤可能导致头发由于沾血凝固而粘在头部的一侧。干涸的血迹也可能在平面上显示出头发的运动形态。头发能够显示出十分清晰的条纹模式。在讨论所有这些线索时,我们必须了解被害人的尸体如何弯曲与运动,同时,我们还必须牢记重力的作用。
文/ [美]威廉·奇泽姆布伦特·特维 译/ 刘静坤
来源:人民公安 编缉:王道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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